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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克的《刀》影评:刀光背影断肠梦
时间:2023-11-01    点击:223
终于看到传说中的《刀》了。这部片是似乎是徐克1995年拍的,时间尚晚于《黄飞鸿》系列。其风格亦迥异于《黄飞鸿》系列。《黄飞鸿》系列与清朝的历史背景紧密结合,大气苍凉,有历史的凝重感,但不乏有诙谐有趣的画面。
据说《刀》是徐克向张彻致敬的电影,其风格不免相似,比如都喜欢裸露男子虬结的肌肉,鲜血飞溅等。但此前看过张彻的《新独臂刀》(姜大卫与狄龙主演),觉得仍然有不同之处。虽然都是走阳刚一路,但徐克的《刀》似乎有意将这种暴力的美感推向极致。《新独臂刀》仍然有芭茱与雷力动人的爱情,还有雷力与封俊杰惺惺相惜的友情,其打斗似乎是轻灵敏捷见长。而《刀》则沉重压抑得多了,其中的爱情若有若无,或者说没有爱情只有欲望,爱情只是显得影影绰绰,虚无飘缈。所以有人说这是一部不适合女人观看的电影,也有些道理。《刀》中的打斗虽然也有虚与实的结合,但用刀的狂砍狠斫,上下翻飞,那种索命的狠辣,却是《新独臂刀》中没有的。
相比以上两部电影,《刀》中人物的穿着打扮显得有些诡异,粗布黑衫者(粗头乱服)居多,发饰也有些松垮随意,但并不显得突乞,与电影的色彩统一。如同某些书法一样,不拘成法,不落窠臼,势造狂怪奇崛,但参差错落,妙趣天然,有一种特别的美感。如果将《刀》中的情节写成小说,大抵用古龙的笔调比较合适些,金庸的笔法有时太古典太雅致太舒缓了,不适合表达出那种粗暴诡异、狂风骤雨般的美感。
但如同金庸的小说《笑傲江湖》一样,《刀》刻意淡化时代背景,表达出任何时代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故事,江湖是一个轮回的江湖,江湖中的悲欢离合,循环反复之意,永无休止。侠客,红颜,妓女,美酒,刺客,马贼,猎户,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永远是故事的主角。正如电影结尾小灵的独白说:“即使你把别人的东西拿走,可是,终有日,他们的后人也会向你要回来的。”
电影分明线与暗线两条视角进行叙述。先说暗线,二十几年前,风雨交加的晚上,炼锋号的掌门与定安的父亲黎不悔同江湖上的头号杀手“飞龙”相斗,黎不悔绰号“江南百斤刀”,固然武功高强,力大刀沉,但仍然不敌飞龙,命丧于飞龙快刀下,剥皮示众,死状惨不忍睹。其手中的刀亦被飞龙的快刀削断,只剩下半截。而炼锋号掌门人于此一役中侥幸逃脱,护着尚是婴儿的定安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以躲避江湖的风雨……
当然暗线电影中处理得非常隐晦,只是几个画面的穿插闪回。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结合电影中的蛛丝马迹进行想像。电影的开头,少女小灵即独白:“我爹说过,正义,只不过是一种同情,对与错不是这样分的。今天你看到一些事情你觉得很不对,你要强出头,明天你就会知道,错的可能是你自己,到时后悔已经太迟,不会有人去理你……”又说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何(即炼锋号的掌门)时常迁徙,远离江湖;而炼锋号的掌门又说自己亏欠定安的父亲太多,最后更将炼锋号交与定安来掌管;又极力约束门下子弟,告诫他们不要在外惹事生非,能忍则忍,当得力弟子“铁头”路见不平,要强出头帮人时,他狂暴的进行责罚,毫无怜悯之情。
安定与铁头,都是其得力弟子。安定个性沉稳,毫无争强好胜之心,反观铁头则显得血气方刚,有棱有角,兼之雄心勃勃,极得门下众人的拥戴。表面看来,无论从那方面来说,铁头都是比安定合适当掌门。电影中那白花老妪不解地叹气说:“明知到安定不合适,还将掌门交给他,这不是把他往火炕里推吗。”炼锋号的掌门并不是昏庸之辈,这样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于我看来,安定恐怕继承他父亲黎不悔的个性,都是个性沉稳。而炼锋号的掌门则看出了铁头有他年轻时的影子,凡事好执着。
所以可以推测,大抵掌门人年轻时与黎不悔交好,也是年轻得志,武功高强,处处招惹他人,终于在某天做了一件大错事:“对与错不是这样分的。今天你看到一些事情你觉得很不对,你要强出头,明天你就会知道,错的可能是你自己,到时后悔已经太迟……”他终于招惹强敌上门寻仇,黎不悔出手抵挡,救了他。付出了血的代价,他必定悔恨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每每于深夜抚摸着好友的那把断刀,心内的愧疚却是无以复加了。他远遁江湖,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教武功,将黎不悔的儿子改名定安,寓意不再涉足江湖,只求平安之意。
而铁头固然有能力将炼锋号经营得火红,但按照他的个性,却也容易走他的老路,惹来灭顶之灾。江湖,从来不是个讲道理的地方。他把炼锋号交与安定掌管并不是完全因为他欠黎不悔良多啊。果然,正是铁头在外的嚣张拔扈,电影的结尾,又有强敌杀上门,如果不是定安武功高强,炼锋号几遭灭门之祸。
电影中的明线则处理紧凑,一路走来,荡人心魄,就像快刀法一般,一刀紧似一刀,绝无停滞感。先是以炼锋号掌门的女儿小灵的独白,引出铁头与定安二人来。电影中炼锋号中的众弟子个个精壮,特别铁头,满脸彪悍之色。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充斥着整个画面。紧接着画面闪回,一大黄狗被肉块所诱,“砰”的一声,被兽夹夹住,让人心中一紧,似预示着整部电影充满着血腥与杀戮。跟着一干马贼在旁边肆无忌惮的大笑,那兽夹正是他们所放。长街当中,无法无天的马贼当众凌弱良家妇女,一和尚出手制止。武功之高,令奉命外出办事的铁头与安定佩服。可是,那和尚最终敌不过他们的阴谋诡计,横尸野外。江湖,或许从来不都是光明正大的。
这里有两个地方突出了安定与铁头的个性,一是他们坐车经过一勾栏妓院时,均被一风骚成熟,体态撩人的妓女所吸引,铁头眼光是狂热与渴望的,他伸手便抢了从上跌落的花球;相反的是安定依然是沉静如水,虽然他内心也是波澜壮阔了。另一处就是,当他们听到打抱不平的和尚被暗算后,铁头怒不可遏,欲和行凶的马贼拼命,他面上青筋突露,眼中欲喷出火来,厉声大喝说:“我们炼锋号班兄弟今晚同你们拼了。”而安定却拉住了他,此时的安定不知道是怕敌他们不过,或许是遵守师父的训导,不在外招惹事非,但表面上看起来却是胆小怕事了。后来铁头要回炼锋号唤上众师弟报仇,他告之师父,师父制止铁头等人行为,并对他们进行严厉的责罚,口中不住的骂:“炼锋号二十年的招牌被你班畜生砸了。”可是安定的所为未免被众师兄弟所看小了。有一小细节非常有意思,当定安看到铁头们被责罚,心中不忍,大声说:铁头是因为救那和尚而才亮出炼锋号的招牌的。其师父一愣,打得更重。是不是安定这句话勾起来了他内心不为人所知的伤痛往事呢?可是,年轻的心如何能明白沧桑的往事呢。
在炼锋号的安定性格平和而隐忍,而铁头的性格张扬而有豪气,相比之下,后者在众弟子心目中更有威望。安定算什么?他有何德何能?他只不过是师父从小养大,并得师父的宠爱罢了。众弟子想起上次被师父责罚一事,心内不免埋怨,碰到定安,脸上不自主的露出鄙夷之色。所以,当师父要把炼锋号交与定安掌管时,加之年轻貌美的小师妹似乎也要许配给安定了。可是他们所拥戴的铁头呢,叫他们如何能服?即使定安并无掌管炼锋号的雄心,但并不能阻止他们私下里议论,言语不干不净。人心即江湖,有时未免是那样的小与龌龊了。
即使是众师兄弟的流言蜚语,按照他的个性一,定安说不定也会在师父的庇护下平静的过了这一生。但人人有父有母,安定却对自己的身世的隐隐不安。直至到不经意的听到小师妹梦呓之语,他才质问师父,为什么要隐瞒他的出身?炼锋号掌门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或许他亦隐隐觉得二十年的平稳日子快要结束了。
得知真相的定安决定离开炼锋号,他偷走他父亲用过的残刀,半夜偷偷离去。这在电影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对于定安来说,从此就永无平静的日子了。所有的屈辱、白眼与血雨腥风都是从这里开始。
如果不是小师妹发现他出走,要追赶他回来,或许安定不会断掉自己的右手。还是先前的那帮放兽夹的恶徒,掳掠了小师妹,安定听到师妹的惊呼折而往返。电影中的画面血腥写实到了极致,暗夜的画面跳跳跃跃:被兽夹夹住前腿而訇言倒下的马匹的惨嘶,小师妹的惊呼,被削断的马腿,定安右手被齐肘削断后的安定的狂呼,让人心悬了起来。安定体内潜藏的野性此时终于被激活,他追着已经被砍断的手臂,竟然将马贼首领的耳朵咬了下来。在同门师兄弟赶到之前,陷入颠狂状态的安定却跌落山崖。
侥幸不死的安定被一无父无母的少年(少女?看不出来)“黑头”所救。一破屋在狂风当中呜咽着,安定醒来,呀,发现抓刀的右手已齐肘而断。他惊呼着,声音里带着凄惶。不远处有寒鸦发出几声哀鸣,身已残,他把断刀慢慢的埋在土里,像是把争胜的雄心也一块埋在土里似的。电影的江湖中人依然离不开金钱,所以定安去替别人打杂,白眼当然是少不了的,他人的叫唤:“跛手仔,快点!”听来也是刺耳。但是他当没听到。即使在一客栈偶遇杀父仇人飞龙,定安亦不敢出手相搏,此刻的他是不是觉得屈辱呢。可是江湖中谁的刀快,谁就是强者。更加凶恶彪悍的马贼到处杀人放火,连黑头的破屋亦不放过。他被踩在泥土里,吊起来用火烧灼。他心内有怒火在燃烧,却又是无能为力。电影有一段非常搞笑,那是定安与少年黑头去买菜刀时,那贩刀者说那刀是炼锋号所打造,不但锋厉异常,而且又可以用来‘劈友’云云。定安惊讶的问:“炼锋号什么时候打造菜刀了。”哈哈。
黑头的破屋被马贼所烧,残垣断墙,只有黑烟烟阵阵的冒了出来。黑头居然从破败的墙壁中找出一本残缺不全的刀谱来。电影这里俗套得可爱,只能说黑头的父母亦是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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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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