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案就像癌细胞一样,谁沾上了,痛苦就会蔓延到谁身上。”《麒麟之翼》采用的是新型侦探电影的叙事模式,不像传统侦探片那样只拘泥于案件本身的侦破,而是着重探求涉案人员的内心世界和生活境遇,将人文关怀与社会批判渗透在多重悬疑中。死亡只是落在湖面的一粒石子,迅速沉淀,而由此激荡的涟漪才是观众久久回味的思索。这是电影艺术发展到今天的趋势,它开始回归到人的自身,关注人活着的痛苦,寻找罪恶背后的人性阴暗。
一位中年人在日本桥下被刀刺中,他坚持行走十几分钟来到桥上的麒麟像下,才倒地死亡,在此期间他经过警察亭,但却没有报警。而后,一位年轻人拿着被杀人的提包被警察发现,在逃跑时又被迎面的卡车撞飞。看似是一件清晰的抢劫谋杀案,却因为当事人都无法证明而陷入困境,调查由此开始。我们跟随两位警探的脚步探寻与此案有关的人员,渐渐发觉事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案情像洋葱一样被层层剥开,针刺样的痛苦让故事内外的人都泪眼朦胧。案件最终走向两条线索,与被害人有关的是一件三年前的学生溺水事故,与嫌疑人有关的是工厂的隐瞒工伤事件。这两个事情或多或少与被害人有关,但似乎又没有必然联系。最终,我们发现,一切的起源在于曾经对真相的掩盖,人们无法面对所犯的罪恶,一年年的积累和压抑,最终宿命般的导致悲剧的发生。
阿部宽以独特的个人魅力完全掌控了电影的节奏,他颓废沧桑的外表与坚毅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他就像游离在这个世界的上帝一样,对一切都洞察的细致入微,敏锐而沉着,用智慧的手术刀划开了所有人的心脏。对于这个案情,观众完全处于迷惑状态,只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无法预测到事情背后的脉络。阿部宽是一个卓越的向导,跟着他便能从迷宫中穿梭,他每提出一个问题,都增加了案情的复杂,但同时又向核心部位逼近。当然,这并不是阿部宽自己在吸引我们,而是电影的编剧樱井武晴,或者说是原著小说家东野圭吾为我们讲述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死亡是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刀子、鲜血、纸鹤组成了一幅悲情的图像,而背景是黑夜中的都市和高高矗立的麒麟雕塑。但死亡只是一个介入的契机,它就像哈利波特手中握持的厄里斯魔镜一样,能照出人的回忆、欲望和痛楚。其实,生活中的我们都是乐观主义者,总认为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做很多事。只有当死亡突然降临的那一刻,才明白许多事都来不及做了。《麒麟之翼》的主题就是突显这一点,在活着的世界里,妻子不了解丈夫、子女不了解父亲、女友不了解男友,当亲人死亡之后,他们才开始正视曾经的存在,悔恨当初的冷漠,可是一切都迟了。
而我所推断的电影对日本社会的批判在一定程度上被这种亲情的反省遮掩了,电影到最后集中于反思家庭情感的疏离,重在渲染父亲对儿子成长的关怀,他用自己的死亡树立起一座父爱的丰碑。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看到社会的阴暗面,金属加工厂将隐瞒工伤的罪责全部加在死人身上,丝毫不顾及对死者尊严的维护。而媒体在这个过程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它们只在乎用热点事件来博取读者眼球,从不考虑处于新闻之中的人的处境。这与陈凯歌的《搜索》对媒体的批判是同样的。但电影并没有就这个方向深入展开,它在探讨亲情悔恨的时候,用一种反讽的手法揭示了整个社会人际关系的冷淡,或者说是整个时代。
麒麟意象一遍遍出现在故事中,它坐落在日本桥上,与传说中麒麟不同的是,它长着翅膀,象征着日本民族由此开始展翅翱翔,也是所有年轻人的梦想启程之地。但正是在这个象征希望的地方,罪恶发生了,慈爱的父亲被杀了,纯朴的男友去世了,所有的祈愿都在瞬间化为灰土,而苟活于世的人还在夜以继日的奔忙,为自己的罪恶还债。如果说麒麟是一种虚无的幻想,那么人生更是一种幻想中的虚无。这不是放飞的麒麟,而是折翼的麒麟。即便如此,悲剧并不能成为生活的终结,当敢于正视罪恶的时候,人类还存在光明的希望。
东野圭吾在游览日本桥时,突发灵感,想出了这个故事,他用作家的丰富想象力编造了一场引人深思的杀人案。但归根结底,他还是善良的,笔下留情的,故事中的几位日本少年虽犯了过错,可并非罪不容赦,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心理的恐惧造成的。如果把这个故事移植到任何一个地方,也有成立的基础,也因此,这部电影便具有了普世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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